银淮

  在看到这两张图的时候忽然脑补出了一整个故事,胡说八道,私设如山,小学生文笔,毫无逻辑,大家随便看看

  

  

  (一)

  缠绵病榻的帝王终究是死在了他三十五岁的那个秋天,死状凄凉,像枯黄的落叶一般,耗尽生机落入泥里。

  你是他唯一在世的皇储,却不是唯一的皇位继承人。

  他还有一个弟弟,一个高大健壮的、谋算深沉的弟弟。

  年少软弱的皇女和积威甚重的亲王,谁该接手这执掌天下的权柄,答案似乎一目了然。

  出人意料的是,这位亲王竟愿意将皇位拱手相让,甚至在大臣们拥立他为新君的呼声中力排众议,亲自为你加冕。

  他郑重地双手捧过皇冠走向高位上的你,你顺从地低着头,垂着眉眼,一派恭顺,宽大袍袖下的手指却紧紧扣在掌心。

  他站定在你面前时,你忍不住掀开眼帘看了他一眼。

  他站得端正,嘴唇微抿,一双浅棕色的眼睛正一瞬不瞬地注视着你,眼底的神色此刻不加任何隐藏,让你能够轻易读懂他的心思。

  是试探,蔑然,还有玩味。

  似乎这场即位仪式完全是出于他那一点好奇心,他很想看看像小兔子似的你,到底要怎样在群狼环伺中坐稳皇位。

  他将皇冠落在你头上,还恶劣地用力压了一下,将你与他对视的目光压了下去。

  皇冠很重,把你的头压得更低了,手指也扣得更紧。

  你听见自己的声音,卑弱的,胆怯的,带着颤音的,很符合年幼失祜的少女的心境。

  你说: “叔叔,我会做个好君主的。”

  他沉稳沙哑的声音就响在你耳边,“嗯,你会的。”

  新君即位的第二天,亲王被封为摄政王。

  从那往后的数年里,你都迎合着他的心意,扮演着攀附在他掌心的菟丝花。

  你总会在人前端庄优雅,持君主之尊,却又在与他独处的时候格外乖顺。他最喜欢坐在你的王座上,看着身着尊贵服制的你跪坐在他脚边,侧头将脸颊轻轻枕在他的膝上,毫无防备地露出纤细白皙的脖颈。

  有时候他也会缓缓扼住你的脖颈,欣赏着你惊慌的神情和盈满泪水的眼睛,弧度极小地弯弯嘴角,露出个满意的笑容。

  你从不叫他皇叔,只叫叔叔,用着羞怯的,小心翼翼的语调。

  他看向你的蔑然和玩味的眼神里,也开始多了两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他把你养成了他最爱的金丝雀。

  有时候他的神情会让你会觉得,于他而言,掌控着你的快意甚至要胜过掌控整个王国。

  他认定了你是他最好的金丝雀。

  所以在被你算计,被你擒获的那一天,在被士兵按在晒得滚烫的砂石路上的那一刻,他那张永远淡漠傲然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名为不可置信的表情。

  鲜血与火光中,他与你遥遥相望,你对他笑了一下,一如往常的乖顺。

  

  (二)

  你们再次相见是在昏暗逼仄的地牢里,在他落败的第三天。

  他的双手被绑缚在低矮的铁架上,昔日高高在上的摄政王如今跌下神坛,狼狈得连站直身体都做不到。

  你坐在铁架对面的软椅上,看着他被侍从抓着头发扬起头来。

  已经干涸的血迹挂在他的额间,透过残破的衣衫,你能清楚地看到他身上正有几处伤口随着侍从的拉扯,再次渗出鲜血。

  看来在你来之前,已经有人让他吃过不少苦头了。

  你看向他的眼睛,看向那双浅棕色的、漂亮得像宝石一样的眼睛,一如你即位那天所做的,仔细地辨认着他的情绪。

  是不甘,戒备,还有...…几分恐惧。

  你站起身,走到他身前,掏出手帕,一点一点擦拭着他额间的血迹。

  这是多年以来,你第一次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他就那样仰着头,直直地看着你。

  于是你的手指微微用力,压在他的伤口上,成功地让他眉头微皱,发出一声清浅的闷哼,也成功将他与你对视的目光压了下去。

  侍从还抓着他的头发,他无法低下头去,只能微微闭了眼。

  你的手指恶劣地顺着他的脖颈向下游走,每每遇到还在渗血的伤口时,总要按压挑弄,听见他发出痛苦的喉音才肯罢休。

  这种折磨持续了很久,直到他的双手无助地抓紧身下的铁架,直到他的身体开始微微战栗,直到他的呼吸不可抑制地加重,直到他的额发被汗水浸湿,你才大发慈悲地给了他一个喘息的机会。

  你用视线描摹着他的面目。岁月似乎对他格外优容,数年的时光没让他苍老,反而让他的面容更加深刻,更添魅力,哪怕此时落魄,也带着一种颓艳的美感。他被摧折傲骨却又无法反抗不能闪躲的模样取悦了你。

  你决定赐他一个恩典。

  啪啪,你轻轻地击了两下掌。

  有四五个侍从闻声而来,在他的面前一字排开,每个人手里都拎了一样东西。

  不,说是东西并不准确,说是人也实在算不上了。如果非要描述的话,他们应该是受了三天刑的、摄政王的亲信们。

  有的被剐净了一身皮肉,有的被齐根斩断了四肢,有的躯干被塞进了烧红的铁器中……

  各式各样,五花八门,不尽相同。

  要说唯一的相同点,就是他们都还活着,都还苟延残喘地活着。

  不似人声的哀嚎和弥漫冲天的血气终于让尊贵的摄政王再次睁开了眼。

  看清眼前的状况时,他的身体不可抑制地狠狠抖了一下。

  嗯,是让你满意的反应。

  “叔叔”,你轻声唤他,语气温柔却带着戏弄,“我准许你亲自选一种,作为你的结局。”

  他似乎用了很久很久,才找回自己已经沙哑的不成样子的声音,“你,确实是个好君主了。”

  “是啊。”你俯下身去,轻轻地吻在他的耳尖。

  你很欣慰,他终于懂得了你。

  懂得了你为什么会是前任君王唯一存活于世的子嗣。

  懂得了昔年少女的那句“会成为好的君主”,不是在讨好,而是在宣战。

  不得不承认,皇叔确实是个难缠的对手,比那些小崽子难处理得多。不过这场博弈,终究还是你赢了,你就这样看着他被自己养大的金丝雀玩弄于股掌,一步一步落败在你的局里,看着矜贵的摄政王成了任人宰割的阶下囚。

  “好好选吧,我明天再来看你。”你又在他的唇角落下一吻,吻他那些年看向你的眼神里,那些意味不明的情绪。

  

  (三)

  你又杀了两个侍从。

  是擅自对他用刑的那两个人。

  他染血的容颜确实美得让人心惊,但是他们哪里有资格打他呢?

  当然只有你才配伤害他的。

  你赐了他火刑,在他落败的第五天执行。

  熯天炽地的火光里,哀嚎持续了二十多分钟,世人盛赞的好颜色被焚为一把焦黑的枯骨。

  从此世上再无摄政王。

  有的只是大权独揽的女皇,和一个不知哪里冒出来的神秘皇夫。

  安排来服侍皇夫的仆人都是些天生的哑童,又不识字。所以尽管他们震惊于皇夫有着和摄政王一般无二的容貌,却永远没办法说于外人听。

  女皇寝宫,帷账之内,有人双手被剪在身后挣扎不得,只能任凭予夺。

  你宽恕了他的死罪,却绝不许他活得太过轻松。

  昔年皇位之争,你父皇杀死了他母妃,他又毒害了你父皇,将你囚作笼中雀; 如今尘埃落定,你也剥夺了他的自由,将他养为账中欢。

  你不是什么仁慈的君主,又爱极了那双素来冷淡的眸子漫上水意,所以自然是有什么花哨的手段和玩意儿都毫不吝惜地用在他身上。

  有时候被折辱得狠了,向来不可一世的摄政王也会呜咽着低声求你垂怜。

  你却偏偏喜欢在这种时候变本加厉,一边作恶,一边坏心眼地在他支离破碎的哭声中恫吓,“叔叔怎么这么早就哭了,时间还长呢,你可怎么挨过今晚啊?”

  他确实是熬不过这一晚的。每次到了最后,他甚至连句完整的求饶都说不出来,只能在屈辱和情欲之间沉浮,所有痛苦和欢愉都由你来摆布。

  你总会在他脱力昏厥的时候揽着他的腰把他抱在怀里,贪婪地吻他带泪的眼角。

  你们是身负血仇的敌人,又是血脉相通的至亲,你们同样恶劣,你们注定要纠缠到一生终了。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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